没错,这个遍体鳞伤,奄奄一息的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她二十几年没见过的亲生母亲。
秦云月。
回忆一下子被扯到了二十几年前,她都快记不清是春夏还是秋冬了,秦云月从地窖里逃出来了,她疯疯癫癫的跑到了村子里,跪每一个遇到的人,给他们跪下,叫他们叫恩人,求求他们救救自己。
南桃笑出了眼泪,挣脱陆野的双手扑上去抓住了秦云月的肩膀,摇晃她,把她那张脸从那凌乱不堪的头发里露出来。
她离开的时候,南桃才不到她大腿那么高,现在南桃可以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了。
时光带走了她的气场,骄傲,甚至让她的身体也像是缩了水一样。
她摇晃着秦云月的肩膀,怒吼,“你叫恩人有用吗?秦云月,为什么二十几年不见,你还是这么卑微,你还是叫谁都叫恩人,你叫恩人有用吗?啊!!”
秦云月疯癫,却有时也清醒。
比如这一刻。
她瞪大眼睛看着南桃,忽然要伸手来抚摸她的脸,结结巴巴开口,“妙妙,妙妙,你跑哪去了,妙妙……”
妙妙。
秦妙妙。
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加伤人了吧,二十几年没有见的亲生母亲,再见的第一面,喊出的名字却是另外一个。
“桃桃。”
陆野赶紧上前来将南桃抱开,他以为怀里的女人会挣扎,会撕扯,但是她却异常平静。
“夫人,她脑子不太清醒,医生都说她受到的刺激太多了。”禾木读得懂南桃眼里的破碎,赶紧找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