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一个人在棚子里看糖浆值班,另外两个在堂屋睡稻草木板床,还能倒腾开,现在多了一个于焕之,陈玄才蓦地反应过来。
他现在的家根本就不是现代部队里给分的三室一厅。
“唔……于哥,那个……”
陈玄挠了挠脑袋道:“你先跟二狗和王哥挤一宿,明天我在想办法打一张床……”
于焕之瞧出他的窘迫,轻笑道: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!”
晚上星辰点点,棚子里虽然不冷,但偶尔一阵凉风袭过,还是会带走一片体温,陈玄靠在柱子上,身旁是已经化开的糖浆静静过滤,他拿着唐瑾沂抄写书稿的纸币,一笔笔勾勒着。
倏地头上月光被阴影侵占。
肩膀也随之一重。
“于哥?”
他还以为是唐瑾沂。
于焕之背上盛着一片月光,显得身姿愈加清冷,他在陈玄身旁的干草上坐下,“鼾雷震耳,辗转难民啊!”
陈玄倏地笑出声。
王善一个人的呼噜就已经震天响了,再加上一个张二狗,活脱脱的工地现场,不是电钻就是电锯。
夜风寂寥,月光笼罩着这一处静谧的院子。
安静了好一会于焕之才道:“你以后就打算走商路,科举不考虑了么?”
原主曾十年寒窗苦读,考得童生郎身份,却因一场无妄之灾,不光断送了前程还搭上了自己的命,陈老爹也因此病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