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绯的目光左移,也落在他脸上了。其实是无意识的,肖策瘦瘦高高,满脸写着营养不良,她对他不抱希望。
肖策盯着那目光,点头道:“我会。”
以宋银川的认知,敢在陈绯面前说会喝酒,必然要挨怼。果然,陈绯哈了声,从桌上下来,一路走到两人跟前,胳膊支棱在吧台上,明显是瞧不起地问:“白的能喝几两?”
肖策:“一斤装的榆树大曲,两瓶半。”
宋银川一个抖擞,振奋精神:“真的?”
两斤半什么概念!纯拼白的,绯姐也喝不到两斤。
陈绯俩眼珠子跟测谎仪似的,直盯着肖策:“啤酒呢?”
肖策答:“战线拉长的话,罐啤差不多三件。”
罐啤一件二十四瓶,宋银川在脑子里做了个一百以内乘法,看向肖策的目光顿生敬意。
陈绯:“练过?”
肖策:“天生的。”
北方小村,又临着几个酒厂,村里大多数青壮年都在厂子里工作,整个村子全年都飘着酒香。别说逢年过节,但凡哪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,都要大摆流水酒宴。肖策属于天赋型选手,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惊人的喝酒本领。
第一次喝醉是在自家爹妈的丧宴上。他那年十二岁,一个人坐在老屋被烧焦的废墟边对瓶吹,喝完了就绕去屋前从成堆的酒瓶里头刨新的。男人女人们喝酒吃肉的声音就在耳边,谈论他们家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,感慨大火无情,悲叹留下个孤儿可怜了。